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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韩启和韩泽在军营训练极为刻苦,谁看了不说一句不愧为韩家子弟。洪庆七年会州之战打击了北夏,边疆安稳了一整年。 洪庆八年,千里之外的京城起了一些风云。 消息传到西北的时候京城一干朝臣们早已乱了套。 这还要说到朝中新贵郑简头上,他是洪庆六年的新科进士,被执宰大人相中,做了女婿后一路高升。若此人只是个攀权附势、只会吟诗作画的草包倒是好了,偏偏这个人倒有点本事。官路伊始就办了一个贪腐大案,在朝前也是个直言进谏的忠臣。 但是不久前京城的一桩贪污案却让此人的眼睛转到了西北。 “陛下,臣以为公使钱一案涉及甚广,西北乃我朝边防重镇,关系国本,必须彻查。”郑简在朝上说道。 “陛下还请三思,现如今查出的韩岳、陈涯等人皆是守关大将,在会州之战中不可谓不尽心尽力。便是其余符文叔、张、梁等人,虽无战功,但在巩固边防上也是有所作为。若是从重惩罚,恐怕要寒了武将们的心。”参知吴育说道。 “吴大人的意思是不查?那可真是荒谬了。自开朝以来,朝廷就以清廉为旨,如此行为岂不是藐视国法?!”有人反驳。 吴育蹙了蹙眉,收了牙板不再说什么。 皇帝一时也犯了难。公使钱贪污其实有些暧昧,因为公使钱本身是作为当地政府给过路官员的行政经费,但是公使钱发放历时久远,演变到如今其中不清不楚的去向也很多。 方才在朝中有位御史倒是说了句公道话,“韩岳等人远在西北,那公使钱用于收买间谍,安抚军士倒也无不可,只是这账可算不大明白。” 但此事一经披露,无论如何也得拿个解决方案。于是派了中使前往渭州调查。 韩岳在渭州得闻此事,一时也无措,只好书信符文叔商讨。符文叔并非武人,而是朝廷下派的文臣,在朝中处事多年,兴许有应急之法。 符文叔在乾州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来想去也只能恳求京中老友替他求情。因为本朝对于贪腐简直深恶痛绝,官员但凡沾上这个字,轻则贬官流放,重则极刑处死。符文叔知道自己在公使钱的去向上有诸多暧昧之处,这回恐怕不能善了了。 韩岳得知符文叔如此,也不由的焦虑,甚至生出一种替自己不值的感觉。他深知自己行径绝对无愧于心,但挪用公使钱用于收买混混,收取情报这类事如何能在账上算的明白,更何况边疆番人与汉人杂居,其中事务更为复杂。但华京城来的中使可不管这些。 成屿久居将军府,听闻此事不由忧心。想着韩将军一家对自己可谓恩深,先后收留、治伤已经无以回报,将军有难怎能不为其分忧。当机立断去求见将军。 “将军,如今符大人在乾州也是自身难保,不知将军在京中可有能说得上话的?” 韩岳压了压眉,“若是早几年,以范大人一派正气,晓得我们边将的疾苦,那或许还有生机,可如今……唉。”成屿闻言也敛了神色。 韩将军是范大人慧眼识珠,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是自从变法失败后,范大人以及一干文臣革职的革职,贬黜的贬黜。韩将军不受影响,已经是万幸。如今范大人在地方,朝中是说不上话了,即便知道,也是有心无力。 成屿胸中有股郁气,叹了口气,“将军,不如让我一试。当年在京中好歹也是个士子,拜会过参知吴大人,有几个交好的朋友也封了官。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拖住朝中来的中使大人。” 韩岳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但成屿还是有心了。回了院子成屿立刻将早已拟好的几封书信命人快马送去华京。 过了几日,朝中派来的中使大人曹亢到了。曹亢此人,人如其名,刚正不阿,据说还颇为欣赏那个弄出这堆事儿的郑简。成屿对这位大人有所耳闻,告知韩岳知道后,两人都知这回可算是难了。 韩岳准备了酒席为曹亢接风洗尘,谁知人家根本不领情。 “韩将军久仰了。只是这洗尘宴下官还是不吃了,万一这算在公使钱的账上,可不大明白了。”曹亢朝韩岳拱了拱手,是一点面子没给。 “曹大人言重了,本将军镇守边关多年,不曾贪过朝廷半分银子,何故要如此羞辱。”韩岳听见这番讥讽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咬碎牙往肚子咽。 见韩岳并无动作,倒是让曹亢稀奇了几分。早听闻韩将军性子刚烈,不想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罢了,下官休整过后就劳烦将军差人把账目送到官署吧,既然将军是冤枉的,那也好趁早洗脱冤屈。” 韩岳自然不能轻易交出,硬着头皮说,“中使长途跋涉,不如多休息几日。如此也好尽力还下官清白。” 曹亢冷哼一声,“两日。”说着便甩着袖子走了,他倒要看看两日这韩岳还能把账目重修一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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