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昨日（番外）：第三章 (第1/1页)

    3.

    ──没有被喜欢过的人，是不是，就没有喜欢人的能力？

    在松饼店里，听着耳机里传来阵阵的西洋乐曲，凝薇搁下面前算到一半的数学习题，她抬眼，喝了口巧克力N昔的她，看见瑀芊正专心的将松饼糊往烤盘上慢慢倒下。

    那样的瑀芊温柔而专注，彷佛将这间松饼店里的吵杂嬉闹声都化成了她周边的背景音乐一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真正的惊扰到她。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凝薇总喜欢这样看着瑀芊，她托着腮，因为看着这样的瑀芊而一时失了神。

    ──会不会有一天，这样的瑀芊也会为了她停留，会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如同她是这个世界的唯一？

    她怎麽会这麽想？

    因为发现这奇异的心思而感到讶异，凝薇连忙拍了拍脸回神，一不小心就把搁在一旁的自动铅笔给撞到地上。

    滚落到地上的自动铅笔因冲击力而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凝薇连忙拿下耳机弯腰捡起，桌上却在这时被搁下了一盘松饼。

    她抬眸，站在桌旁的Joyce姐笑睨着她。「你不专心？算数学算了半个小时还在同一页？」

    Joyce姐是这间松饼店的老板，X格g练的她平时总剪着一头不拖泥带水的俏丽短发，也是因为她同情瑀芊家的际遇，不顾瑀芊年纪小、破格聘用了瑀芊，瑀芊才有现在这份在松饼店的打工。

    「这页有明天考试的重要题目，所以我想多算几遍。」凝薇低眉，连忙将手里的参考书翻到下一页计算起来，没多说话，也没再看Joyce姐一眼。

    只因她虽然不讨厌Joyce姐，但也不习惯Joyce姐的热络，她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种简单的友善，那让她觉得别扭。

    可自从认识瑀芊之後，这种单纯友善对待她的人似乎也跟着多了起来？

    「是吗？」对於凝薇的冷漠是见怪不怪，Joyce姐俯过身将凝薇喝空了的水杯拿起，拿过一旁的冷水壶替她添上一杯新的。「凝薇，你知道你其实很温柔吗？」

    Joyce姐对凝薇说，那般自然而然。

    「啊？」

    没料到Joyce姐会这麽说，凝薇愣了下，她抬起头，Joyce姐却是笑看她眼，摇摇手，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就走到下一桌去替别的客人添水了。

    她其实很温柔吗？佯装无事的低头继续算着题目，凝薇脑海里却盘旋着Joyce姐刚刚对她说的那句话，那是她从没想过的事情。

    只因b起对人温柔，在她学会温柔这个字眼以前，她先学会的反而是武装。

    武装她所有的情感，尤其，不能在外人面前显露出来。

    她想起小时候每当她哭闹时，她们家的管家霍叔一再告诫她的。小姐，你的身分地位怎麽可以有自己的情绪？你以後要面对太多的人跟太多的是非，暴露出情绪会让你显得脆弱，那会让你的敌人有机可趁，知道吗？

    想起这般的告诫让凝薇抿紧了唇，鼻腔却在这时不自觉塞满了松饼的甜腻的香气，那香气让她放松，如同她在这间松饼店里每次抬眼总能看到瑀芊在一旁忙着一样。

    有瑀芊在的地方，总令她感到安心。

    想着，她拿起刀叉，切了块松饼叉起，搁入口中。

    几小时後，到了松饼店的打烊时间，Joyce姐拉上了店门，便开口催促还在洗着烤盘的瑀芊去写念书。

    「瑀芊，别洗了，明天周一你们还要考试不是吗？」

    「可是…」瑀芊听见她喊停下了动作，却是有点犹豫。「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我还没做完…」

    Joyce姐听着她说，她不耐的走了过去关上了水龙头，玩笑似的强势。「认真说起来，你的工作内容是老板决定的，刚好，我就是老板？」

    「好了，你少帮我洗几个碗盘我不会累Si，但你考试没考好我可会内疚？你答应过我了，我录取你，但你成绩不能太差，要维持在一定的水准上？」站在水槽旁，Joyce姐叉着腰提醒着瑀芊，瑀芊这才妥协了。

    瑀芊擦了擦手，她拉开凝薇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周末的时候凝薇没有不用照门禁时间回宿舍，两人在松饼店打烊後总待在店里念书念到很晚。

    这会，瑀芊吃了口凝薇替她留的松饼，又看了眼凝薇正在算的题目，她看凝薇的铅笔在那题目上不停的打转，好像是算不出来的样子，她指了指最上头的一行。「薇，你要先把这行的条件代入公式，才可以假设未知数跟导出联立方程式。」

    「你怎麽知道？」听见瑀芊一语道破她苦思以久的问题，凝薇愕然。

    瑀芊却是没多想，她抓着脸笑了笑，有些腼腆。「我之前跟岳欣彤讨论过这个题目，因为那天数学老师教完之後，我还是不会解。」

    瑀芊口里的岳欣彤是班上的数理资优生，却也是班上另一个孤僻份子，身旁的同学总说她太聪明导致个X孤傲，根本看不起班上的同学。

    「怎麽什麽人你都能聊天…」凝薇叹息，心里却也有些酸涩。

    说起来，她不知道她什麽时候开始在意起这种事了，在意起她在瑀芊心里是否有那点特别，或者对瑀芊而言她跟班上同学没什麽不一样，只是跟她b较要好点而已？

    「因为她就坐在我後面，所以我就问她了。」瑀芊说着，她从书包里m0出数学参考书，还顺便拿出了一颗写满数字的橡皮擦，她算数学的认真，但每算一页就掷一次橡皮擦骰子，掷完了看了眼上头的数字才开始写下一题。

    见瑀芊如此，凝薇失笑，但对她这举动倒是见怪不怪。

    因为瑀芊念书时间不多，所以她都是用骰子骰出的数字决定要先算哪一题的，如果骰出来的数字没有题目可以计算，她就会再重骰一次。

    两人一起念书，很快的时间就b近了晚上十一点，Joyce姐有事先走，随手便在两人桌上搁上一把钥匙。「我先走罗，你们念完书就帮我把店门锁好，把钥匙搁在一旁的信箱里？」

    「念太晚没车回去，楼上有小阁楼可以睡，你们两个知道的，但记得跟家里的人说一声。」临走前Joyce姐这般说，但当她一关上店门，两人便相视而笑。

    两人都知道楼上的小阁楼其实就是Joyce姐的房间，她如果这麽说，表示她今晚不回来，那她肯定是去约会。

    「你觉得JoyV朋友会是怎麽样的人？」听着Joyce姐的摩托车声消失在店旁，凝薇好奇，她用铅笔笔尾戳着瑀芊搁在一旁的骰子橡皮擦。

    陪瑀芊在店里待了这些日子，凝薇多少知道Joyce姐有个交往多年的nV友，只是她nV友似乎长期在外地出差，每隔一阵子才会回来。

    瑀芊听着她问抬眼，便被凝薇好奇的可Ai模样逗得笑了。「我看过啊，我刚被录取的时候她刚好有来店里，人蛮好的、很亲切，跟Joyce姐一样。」

    凝薇听着她说，抱着x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瑀芊，你这样说我就不懂了…什麽跟Joyce姐一样，你这样有说等於没说？难不成Joyce姐跟她自己在一起了？」

    「对欸。」瑀芊抓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薇，抱歉，我好像很不会形容人。」

    「这也不重要，你不用道歉…」凝薇失笑，对这话题的兴趣减了，她想起另一件事，只是问起这话她却是有点犹豫、也有点紧张，於是她x1了口气才开口。「瑀芊…嗯，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有喜欢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