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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当众表白 (第2/2页)
个方向是在殿中,他毕竟年纪大了,眼神没那么好,看不出来具体是哪一位,干脆直接开口问道:“璟儿,你在看谁?可是你心仪的人?” 微微嘈杂的大殿再次安静下来,女子们迅速整齐一致的低下头,那速度让元时璟看的嗤笑一声:“皇祖母,您再问下去我也要学学如何当鹌鹑了。” 太后也被这画面气的咬牙,拍了拍桌子,声音里带着怒气:“都把头抬起来!” 众小姐哆哆嗦嗦抬头,太后见了却更生气了:“哀家倒是想问问你们在怕什么,是怕哀家强迫你们嫁,还是觉得哀家的孙儿圣上的皇子堂堂襄王殿下配不上你们!” 那些小姐齐声道:“太后娘娘恕罪,我等绝无此意!” 太后动怒谁也不敢做那个特立独行的人,殿内男男女女跪了一地,元时璟扫了一眼沈云缩成一团还在发抖的身影默然片刻,声线淡漠的开口:“皇祖母何必如此动气,不敢嫁和不愿嫁孙儿都不在乎,但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他连劝慰的话都说的冷淡,但太后却听的热泪盈眶,心疼万分的看着没有表情的他,有些哽咽的说道:“哀家不气,哀家还要看着我们璟儿成家呢,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上方祖孙情深,下方的沈云身子都快抖成了筛糠,方才骤然离席下跪,他没看好位置,跪下时膝盖砸到了桌角,疼得没差点当场飙泪,再者太后没让起身众人也不敢起,他感觉自己快要保持不住姿势了。 好在身子快要歪倒时,元时璟说了一句:“宴会才刚开始,皇祖母,让人起来吧。” 太后这才让人都坐回去,转头又安慰元时璟:“璟儿你放心,肯定有愿意嫁你的姑娘,只是女子都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而已。” 他这话不是第一回说了,往常元时璟都是冷淡的哦一声,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但今日他却看到自家孙儿又露出了那种在想什么的表情,虽然很快他又冷冷的哦了一声,但太后觉得这一声哦却有些不同寻常。 肯定不对劲,一会宴席结束后把人留下来好好问一问。 但她没等来这个机会。 沈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正要入座就听到了太后的那句话。 他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他想毛遂自荐,大胆说出他愿意,但又忍不住担心因为是男子遭到太后反对或者元时璟压根就对男的没兴趣,元时璟那边估计也是九成九会拒绝。 可想想孙勇,想想不怀好意的孙氏和半点不管他的沈天海,最主要的是想想那丰厚的遗产,他决定赌一把,赌太后有多想看元时璟成婚,赌他这辈子能不能过个好日子。 这种没有性生活又能快速死老公拿遗产的大好事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他脚尖一转,忍着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迈着坚定坚决的步子到了大殿之中,在所有人,包括太后和元时璟的注视下,跪地磕头,声音虽然发抖,却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臣沈云心系王爷许久,如果王爷不嫌弃,臣愿意嫁给王爷。” 大殿寂静无声,只余沈云羞怯又鼓起勇气的那三句话在回荡,元时璟怔了怔,望着怕到连跪地姿势都快维持不住的身影,霎那间,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他想,他知道那个让他浑身都轻松了的决定是什么了。 “沈云?”太后从短暂的惊讶中回神,又看了看一旁的元时璟,然后侧眸给了旁边的宫女一个眼神后宫女颔首快速退下,她道:“上前来让哀家瞧瞧。” “诺。” 本就受伤的膝盖雪上加霜,沈云起身时险些没站住,好在他反应迅速才避免了当众摔成狗啃屎。 到了殿前屈膝行礼时因为膝盖疼得发麻,他的腿都忍不住微微发抖,不过想想那些丰厚的遗产,沈云还是半点没耽搁的将膝盖弯了弯:“臣沈云,拜见太后娘娘。” “免礼。”太后的声音没有跟元时璟说话时那么慈祥,带了股威严:“方才哀家没听清,你抬起头来,再说一次。” 沈云偷偷呼出一口气,成败就看他今日的演技了,他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要说的话,而后垂着眼睑抬起头,为了维持人设,他说话的语气半惧半怯,还有些磕绊:“臣......臣心系襄王殿下许久,方才情难自禁,还望太后娘娘赎罪。” 毕竟是第一次演这种戏码,他没忍住看了一眼坐在太后左下方的当事人,只一眼,心跳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这京城绝色的冲击力真是距离越近冲击力越大,沈云慌乱的转移目光看向正前方,不敢再往那边看,以免悸动的心影响他的演技发挥。 他视线移开的太快,没注意到元时璟也在那瞬间扭头看向了旁边,唇抿了抿,又快速端起酒杯送到唇边,耳朵却在酒入口之前就迅速攀上一层薄红。 不是说沈家这个嫡长子向来胆小怕人,性子最是怯懦,可现在这又是当众示爱又是当着太后的面偷看他,桩桩件件哪里是一个胆小的人做的出来的? 想到他连行礼时都在发抖的腿,元时璟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 沈云不是不怕,只是喜欢他喜欢到了骨子里,为了嫁他强撑着鼓起勇气做了这些罢了。 元时璟承认自己有些许动容。 身为王爷,即使“双腿残疾”“命不久矣”“体弱多病”,但他身边也从来不缺向他示好的男女,说是没有女子愿意嫁,但那只是身家尚可的名门贵女们,那些小门小户的儿女,还有宫女丫鬟,多的是想攀高枝的。 可他们的目的也很明显,为了家中父兄升官,为了王妃之尊,为了脱离奴籍,又或者因为他的脸,总之不是因为他,所以即使口中说着爱慕之语,眼里也没半分真意。 可沈云不同,他会为他伤心为他哭,为了他克服胆怯惧怕当众告白,方才那一眼虽然短暂到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但这些所作所为足以证明他的喜爱不是假的。 可他一个不到弱冠之年的户部尚书府嫡子,怎会喜欢一个浑身是病的短命鬼? 元时璟将酒一饮而尽,心底那点动容瞬间化为乌有,垂眸看着手中酒杯,眼底带着不屑和嘲弄。 明知道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却还做这番姿态,无非是没有认真考虑过以后,真是可恨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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