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 (第1/1页)

    第四番队封锁区，隔离病室内。

    灵压屏障稳定，空气中弥漫着草本药剂与净化灵子的味道。凑侧躺在病床上，伤势已经稳定，但灵压仍如深海潜流，不宜轻举妄动。

    房门自动滑开，脚步声轻巧。

    「凑，身T还好吗。」蓝染惣右介踏入，手中仍持着卷宗，「总队长刚刚传来指令，你的封印观测数值已回稳，评估结束後就能归队了。」

    凑坐起来，姿态仍略显虚弱，但眼神清明。

    「……是吗。」他语气轻淡，却透出微微的松了口气。

    「总队长那边表达得很清楚，这段时间重点是休养，不会让其他人再cHa手什麽。」蓝染将卷宗放下，温声补上一句，「这件事上，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凑低下头，轻声道：「谢谢你，蓝染队长。」

    蓝染眼神轻柔地扫过凑的脸sE，语气依然温和：「你知道我会问的。任务的具T过程…？」

    凑垂下视线，指尖轻扣着膝盖，低声道：「……现世灵压变动大，敌方行动出乎预期。封印异常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他停了停，像是刻意压住某些内容没讲。蓝染并不急着追问，只淡淡地笑了一声。

    「是吗。」

    蓝染语气轻缓，没再追问

    「趁这次好好静养吧，你也很久没休息了。」

    他语带宽容，起身整理好手中的卷宗，目光扫过那仍有些倦怠地靠坐在床头的凑，不禁轻笑一声。

    一个礼拜後，露琪亚由白哉亲自带回，经过四十六室的裁决，定於二十五日後执行Si刑——甚至动用最终处刑具双殛。

    消息传出时，凑刚好前往总队长处回报。

    但眼下的气氛，让他知道不宜再多言。

    「谢谢总队长牵挂，这段时间……多蒙您照顾。」

    凑跪着，语气平静，却带着真心。他很清楚，这段日子若不是山本元柳斋重国几次挡下追责的请令，他也不可能安然坐在这里。

    「没其他话要说了？」

    语气温和，却不容敷衍，像极了在问一个顽固孙子的过失。

    凑微顿，仍是俯首回应。

    「……确实，是我误判了自己的灵压状况。」

    语句简短，却将一切推到自己身上。

    「罢了，不追究。」

    总队长的声音低沉有力，像是一枪打入尘土里。

    「不过才长那一丁点大，别自不量力。」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

    「是！」果然还是被骂了...凑心里无奈一笑。

    夜，瀞灵廷一隅。

    医疗隔离区的灵压屏障微微震动一下，像是被谁巧妙地绕过。夜风穿过走廊，带起一丝药草与灵子消散後的余味。

    东云凑身披轻外衣，脚步几近无声。身上的疗养服被他改成方便行动的样式，还穿了双不合脚的木屐，看起来有点狼狈，却也异常乾净。

    他沿着後院的走道前行，避开了所有灵压探测，直到抵达十番队的後宅门前。

    他没有敲门。

    而是坐在阶下的石台上，抬头望天，一如以往。

    不久，纸门滑开了。

    「……你偷跑出来？」日番谷冬狮郎站在门後，手中还握着刚泡好的茶杯，白雾氤氲在他眉眼间，有种刚被吵醒的冷淡。

    凑抬头望着他，语气轻得几乎像风声：「嗯。逃出来一下。」

    「你是想再被总队长训吧。」

    凑笑了笑，语气像从疲倦的梦里飘出来：「反正也训过了。」

    日番谷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侧身让出门：「进来吧。」

    凑点点头，走过他身边时微微靠了下去，像是下意识地找了一点温度。日番谷没有退开，只是低声问：

    「你身T还没完全恢复吧。」

    凑淡淡地问：「会议怎麽说的？」

    日番谷侧头看他一眼，语气如常：「你的部分，蓝染、京乐、浮竹他们联手护下来了。」

    「其他人也没特别表示，总之…大家都知道你还在恢复，能安定就好。」

    「是吗。」凑轻声笑了一下，指腹摩挲着茶杯边缘，低头品了一口茶。

    日番谷语气稍缓：「……白哉那边你别多想，露琪亚这消息已经够他忙了吧。」

    他刻意没提的，是那句「遵循四十六室流程为正途」。

    窗边风声轻轻，茶香绕室。凑还没开口，日番谷却忽然低声道：

    「…那些贵族，还是没放过你吧。」

    凑微顿，放下茶杯：「你是说……」

    「我听说，有几个老家伙又在会後提了，说你这样的灵压太不稳，该有专人看管。」

    凑轻轻一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提了吧。」

    抿了一口茶，语气像是在闲聊：「记得以前还有人直接跑来学校提亲吗？真Ga0笑。」

    日番谷脸sE一沉，手一顿，放下茶杯的声音微微重了一点。

    「你还记得得这麽清楚啊？」他语气不咸不淡，却透着一点闷闷的不悦。

    凑看着他，眨了眨眼，忽然笑得更明显了：「哎呀，冬狮郎队长这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日番谷撇过头，耳尖却红了，语气里多了些不自在，「我只是觉得，那些贵族真的很烦人。」

    凑看着被他牵动情绪的日番谷，嘴角一挑，语气带着戏谑地凑上前些：「不过……你的心思，不是都在我们雏森副队长那吗？」

    他侧过脸，凑近些低语，眼神闪着点调皮：「呐，我不行吗？」

    日番谷的神情僵了一瞬，耳根倏地红透，猛地撇开视线：「你少说这种话。」

    「开玩笑的啦，怎麽这麽紧张。」

    他笑着退回原位，重新端起茶杯，视线落在杯中倒映的光影上。

    「要是有人这样跑来了，我才麻烦呢。」

    日番谷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低低的：「……又是这句话。」

    他仍盯着凑，想从那张带笑的脸上看出什麽，却只见对方平静得像是隔着一道雾。

    ——一点都没变啊。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