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城房客(简体版)_甜枣和挂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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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枣和挂面 (第2/2页)

有多方便了嚎!”说着还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房东大伯,笑得意味深长。

    “就是啊,这儿确实很方便,从这儿走过去几步路就有公交车呢。你快一点,等一下我们迟到了,你的雇主会不高兴的。”

    “哎呀,还得去你公司报到呢?那迟到了可不好,第一天可得给你老板留下好印象。把行李背包啥的都放屋里吧,这大热天的背来背去的,多辛苦!”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在那两张合同书上签下了大名。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两nV一男松了口气,所以收完押金加一个月房租总共520新币约人民币2600元大爷放心地下楼去忙活,大姐满意地回屋里看剧,中介胖姑娘则继续带着我赶路。

    在热带正午的太yAn底下行走二十分钟,晒得头晕目眩脸烫得通红,在公司报到完毕又步行去购买日用品,再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住处已近h昏。

    结结实实坐在破旧肮脏的房间,眼前的一切都让我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梦想和现实的区别。那我又是为了什么离开亲朋好友故土祖国,漂洋过海飞到这座传说中的花园城市的呢?对于刚大学毕业毫无社会经验的我,前方路途该是何等艰辛?而懦弱无能的我又能独自坚持到什么时候?花费了诸多人力财力,这一切真的值得吗?是否现在就该放弃?或许还来得及参加年尾的国考……

    “额么……”

    电话那头的娘亲立刻听出我的声音,急切地询问我是否一切安好。我还来不及回答她一声“一切都好”,眼泪却先飙了出来,且一飙不可收。

    她连连喂了几声,我深呼x1两下才回应,免得她听出我的哭腔,空惹她不安。

    听我讲完一切都安排妥当,她还是跟我说:“不行就回来吧,咱内蒙有的是工作,也是有前途的。”

    这是自从她得知我要远赴南洋以后最常念叨的一句,在家听着很是厌烦,可如今在这异国他乡听了,却让我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猛,怎么也止不住,声音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哽咽起来。

    借口飞机上没睡好又困又累,匆匆挂断电话,我捂着眼睛哭得不能自已。在那一刻,我方知自己T内竟有如此多的泪水,像是永远不会g涸似的,不停流淌。

    “哎呀,你这哭什么呀?快别哭了,我看你都快哭晕过去了。”在我哭了将近半个钟的时候我下铺那位中午怂恿我住下来的大姐不紧不慢地开口了,估计是实在忍受不了我的cH0U泣声。

    这大姐像是极热Ai网络剧,笔记本电脑里播放的电视剧也没舍得关掉就开始问我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像是要我转移注意力。

    “来,吃点枣,我刚买的,很甜。”

    我哭得脑袋又晕又痛,可又停不下来,所以一边cH0U泣一边往嘴里塞枣,吃到第三颗的时候才逐渐平静下来。

    “哎,刚来都不容易,不过很快就习惯了,没事的,慢慢来。”

    这大姐面白人瘦,脸窄眼细,嘴尖牙长,人倒还热心。吃了她的甜枣,听完她宽慰的话,我想收拾一下行李,才想起来这房间没有衣柜,索X把行李箱往边上一推,铺好廉价海绵床垫和娘亲给我准备的床单立刻睡得不省人事了。

    乘一宿的飞机,加上一整天奔波折腾,又哭了个痛快,那一觉我睡得极深,深到屋顶角落的蜘蛛网,头顶苟延残喘的大风扇,身侧肮脏的破布帘子,身下愈发黏糊的床垫,床头嘎吱嘎吱响的房门,甚至刚下班回来的其他房客的谈话声都没能阻止我睡它个天昏地暗。

    “小妹,醒醒,快醒醒!”

    被下铺的大姐叫醒的时候我还有些头晕,那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在家睡下午觉睡到天黑还未醒,然后娘亲便一边抱怨一边喊醒我去吃晚饭。那会儿阿爹还在世,一般那个时间他刚好把牛和马赶回家,喂水给它们喝,然后把它们赶进各自的窝,再把一直在外头疯玩的jiejie喊回家,一家四口的晚餐时间也就开始了……

    可这里是新加坡。

    “怎么了?”

    “哎呀小妹,我喊你半天了!怎么叫你都不醒,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呢!”

    “没有,就是太困了。昨晚飞机上太难受,没睡着,我再睡会儿。”

    “还睡?别睡啦!这都几点了?你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吧?快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儿睡到半夜你饿醒了可没东西吃嚎!”

    “我没胃口,就是困,我再睡会儿。”

    “听大姐的,别睡了,我煮了面,你跟我一块儿吃,快起来,吃完你再睡,不然你这身T哪儿受得了!不饿?不饿也得吃点儿!”

    实在拗不过大姐的好意,我爬下床跟着她到了油腻腻的厨房。大姐帮我盛了满满一碗挂面,里头没有菜没有油甚至没有盐。本就不饿,加上嘴刁,我戳了几口面便实在难以下咽。

    大姐看出我这人难伺候,摇了摇头说:“哎呀,你都不怎么吃啊,我这也白煮了。我平时吃东西都不喜欢放油盐的,这样b较健康。”

    恰恰相反,我平时吃的都是重口味,刚刚咽下去那几口已经是我力所能及的了,也就不好意思地反复谢过大姐的好意,我默默洗了碗筷。

    这便是我在新加坡遇到的第一个室友,从头到尾她没有跟我提及她的姓名,而我只顾着伤感,也没有来得及过问,只知道她是中国河南人,有一个儿子在读高中,她为了养家糊口在新加坡一家洗衣店工作八年之久,收入稳定,日子过得也算自由。

    她曾说,能遇上我这来自内蒙古的小姑娘也算是缘分,而我们的缘分,刚刚开始没几天,便匆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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