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巢纪事_鸟类au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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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类au (第1/2页)

    涅兰加在冬天到来前在新筑的巢中生下了四枚蛋。

    严冬过后,他失去了配偶,得到了四只光秃秃粉唧唧的小鸟。

    这是一个严酷的冬天,持续的暴风雪遮掩了天空的眼睛。涅兰加的配偶好几天没能带任何食物回家,耸着翅膀孤零零地落在巢外,满身风霜地伸长脖颈,忧虑地注视着伴侣和孩子。在他又一次空手而归时,极度饥饿的涅兰加腾空而起,像抓兔子那样用利爪撕裂配偶的脖子,断送了他的性命。

    涅兰加拔掉他的羽毛,啜食他的rou和血,直到风止雪息。

    树木生芽、枯草新绿,东风轻拂,催生花蕾。涅兰加的巢中有了新生命的动静。他侧耳聆听蛋壳下雏鸟啾啾的叫声,像往常一样把蛋拢到自己的胸口,用厚实柔软的绒羽盖住他们。小鸟一天比一天茁壮、活跃,试探着想要破壳而出。

    第一只出来的小鸟,他的颜色比正常小鸟要浅,涅兰加叫他迷瘴。涅兰加叼着一只老鼠回窝的时候他刚好出来一半。幼鸟柔嫩的爪子蜷缩在腹部,时不时踢蹬着,连着细长脖子的脑袋不住挣扎。涅兰加站在巢边吃老鼠,直到第一个孩子彻底摆脱蛋壳。小鸟摔在巢xue中母亲悉心铺的细绒上,扑腾着无毛的翅膀发出尖厉的哭叫。涅兰加把最后一口rou塞进他大张的嘴巴,庆祝他的降生。

    两天后,燃烧和永昼出生了。涅兰加归巢时他们都已经脱离蛋壳,身体还湿漉漉的,就用胸膛和翅膀推搡迷瘴,要把他从窝里推下去。迷瘴已经被挤到鸟巢边缘,尖叫着,一声接一声,声声凄厉。涅兰加冷眼旁观片刻,忽然动摇了一般,插手了孩子们的战斗,各猛啄了一下燃烧和永昼的脑壳,把迷瘴拖回巢中。燃烧和永昼发出微弱的抗议,迷瘴趴在那里,好久才回过气来。

    涅兰加衔起破碎的蛋壳,把它们扔到离巢xue很远的地方。

    最后一枚蛋,涅兰加差点以为它已经死了。有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幼鸟的襁褓也成了他们的棺材。在他准备把蛋扔掉的前一天,这枚蛋突然摇晃了一下,又摇晃一下,出现一道裂缝,然后一只胖乎乎的小鸟咬开裂缝,钻了出来。涅兰加叫他利齿。

    初生的幼鸟就像一粒粒花生。

    独自养育四只雏鸟不是个容易的活,涅兰加早出晚归,什么都吃,也很难填饱这么多肚子。他每天都非常疲惫、烦躁,不太注意幼鸟之间的争斗,谁叫得最响、嘴巴张得最大抬得最高,他就把食物塞进谁的喉咙。

    风霜晴雨、日夜交替,涅兰加含辛茹苦地把四只小鸟全部养大了。他们长出绒羽、半绒羽、正羽,长成了健康的亚成鸟。涅兰加落到巢边欣赏俊朗的孩子们,低头为他们梳理羽毛。巢xue已经坐不下五只大鸟。

    他们该学飞了。涅兰加把他们叫到树枝上,扑扇着翅膀教训他们。迷瘴用脚爪试探着陌生的树枝,摇摇晃晃地打开翅膀,感到天性的躁动。升力托举他的身体,他松开爪子,飞了起来。然后是燃烧和永昼,双生的流星。

    迷瘴在空中飞翔,很快从生涩到熟习。无数细小的气流淌过羽毛的间隙,身体从未如此轻盈。他飞得很快、很稳,他潜意识中知道自己已经成熟,应当顺势离巢,去探索新的天地。但他感到迟疑。

    迷瘴久久盘旋,引颈长啸,与白云不分你我。他是那样一只洁白美丽的大鸟,美丽得近乎圣洁。他盘旋着回来了,落在涅兰加身旁,谨慎地低下头,眼睛朝上看着母亲。利齿还在拍打翅膀寻找飞行的感觉。

    涅兰加打量着他,发出柔和的咕咕声。迷瘴上前两步,涅兰加张开翅膀接纳了他,用颈窝摩挲儿子的头顶,像是一个眷恋的拥抱。

    再过两天,利齿也起飞了。他们一个都没有离开母亲去寻找新的领地。他们在同一棵树上建筑新的鸟巢,仿佛同气连枝的家族。在迷瘴编织好他精致的新家时,利齿还在重复把小枝条搭上去—枝条消失—搭上去—消失的过程。有些是掉了,有些是被燃烧和永昼偷走了。不过利齿不介意毛坯房,其实他直接蹲在树枝上睡觉也没问题。

    群居的好处是可以彼此照顾,但涅兰加的孩子们保持着一种“半群居”似的习性。他们只为自己和母亲觅食,而把兄弟视作空气。涅兰加有时会跟在长成的孩子身后飞翔,前行者的翅膀带起的风会让他更加省力。

    又一个金黄的秋天。

    迷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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