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陷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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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1页)

    ——

    车上队友看见年轻刑警的脸色,问:“怎么了?”

    年轻刑警又羞又愤,还有对自己被一眼看破身份的惭愧羞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驾驶座有位资历深的老警察,看了后视镜一眼道:“程易文的事不用多管。”

    “为什么?”年轻刑警不解。

    “程易文从不接触毒品生意”,老前辈道,“他对外的说法是程氏发家时被鸦片害惨了,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家几代人确实跟毒品撇得干净,程易文甚至以前救过我们的卧底警察。”

    小警察目瞪口呆。

    “他倒卖的军火里,有一部分是给政府的,与其说他是黑方,不如说他是在灰色地带。上方暂时没有跟程易文为难的打算。”

    老警察接着沉声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的胜算不大,除了制定连续几年的缜密计划以外,无数同志的牺牲是必然的。”

    ——

    赌场的事处理掉后,程易文冲了个澡,打算去酒吧放纵一下,禁欲几个月,也该开开荤了。

    只是走到半途,计划泡汤了。

    有电话打进来,是一场无聊的饭局。

    程易文的酒量不算好,平时都是张泉挡酒,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灌他,因此喝点就醉的品性一直保存下来。

    包厢里太闷,血色从脖子漫上脸颊,程易文出去透气,坐在台阶上吹风。

    有人停到他面前,程易文抬头,是梁征。

    他揉揉鼻梁骨,道:“回来了。”

    “嗯”,梁征搀起他,“我送你回去?”

    程易文没说话,梁征将他塞进自己车里,到地方后十分自觉地跟进了他家。

    程易文酒品挺好的,脑子慢了些,醉得厉害时有些肌无力,除了睡觉一般都安安静静不说话。

    梁征将他扶到床上躺着,程易文没闭眼,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醉眼迷离。紧接着,这人突然将他拽下来,贴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梁征脑子在一瞬间嗡了一声,然后一片空白。

    他能感觉到自己过重的心跳。

    程易文的唇很软,他左手放在梁征后脖颈,呼吸很轻,睫毛微颤。

    梁征握着他的腰和脖颈,探入舌头加深这个吻。

    然后……

    然后程易文猛地推开他,奔去了卫生间。

    梁征跟进去,程易文正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

    梁征:“……”

    据他所知,程易文喝醉从不会吐。

    梁征接了杯水递给他:“你还好吗?”

    程易文接过漱了口,没有说话。

    梁征将他抱回床上,拧干毛巾给他擦脸,程易文好像还有点意识,推住梁征的手道:“这是擦脚的。”

    “那擦脸的呢?”梁征问。

    “没有。”

    “……”,梁征认命返回洗手间,找到柜架上的一次性棉巾,回到床边时程易文已经睡着了。

    他出去买了解酒药,拉起程易文叫他半睡半醒地喝下,然后替他脱下衣服,大致擦过一遍身体,关灯抱着程易文,就那么鼻尖抵着他后脖颈睡了。

    第二天一早,梁征醒来时,程易文面对面躺在他怀里,不知醒了多长时间,正盯着他看。

    梁征替他撩起微微挡了眼睛的发梢,准备穿衣服,接着就听程易文道:“以后断了吧。”

    梁征拿衣服的手顿了片刻:“什么?”

    “除了正事之外,私底下不要再联系了。”程易文托着额头,可能是一夜宿醉,还有些疼。

    房间里安静到能听见呼吸声。

    梁征面无表情。

    虽说之前两人偶尔也会有些不符合rou体关系的过界,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都不提,可从罗伯特事件开始,有些东西就无法忽视了。

    梁征突然笑出了声:“程易文,昨晚是你先过界的。”

    “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程易文道,“但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没必要在意。日本的军火代理权是报恩,你觉得不够的话,还可以再谈。”

    两人对视,又是一阵冷到零点的沉默。

    “不记得发生什么——”,梁征重复,而后嗤笑道,“那怎么突然撇清关系?”

    程易文顿了片刻,道:“随你怎么想。”

    他不想跟梁征贴脸冷战,自己先去洗漱了,东西收拾好后离开,完全没在意梁征还在他家里,也不在意梁征在他家里会做什么。

    张泉来接人的时候,只觉得他脸色不好,没敢多说话。

    [br]

    梁征替那个不称职的爹给嗷嗷待哺狗添了饭。

    他第一次见程易文,是在学校的卫生间。

    当时程易文正被压在马桶上,接受粗暴的性侵。他眼眶里淌着泪,神色却十分平静,或者说,十分麻木暗淡,仿佛对生活失去了全部兴趣。

    梁征从小耳濡目染,见过不少那样的神情,那是濒死之人的眼神。

    他平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次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一把揪了那个还在程易文身上旁若无人耸动的男生,将他按在地上打个半死。

    他本来以为,程易文会跌坐在地上痛哭,或者失了魂一样抓起衣服披在身上神游,类似如此,可当他甩甩手腕,抬起眼一看,对方却抱臂靠在墙上,衣服也不穿,嘴角勾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在观战。

    梁征楞了一瞬。

    还未等他说话,程易文就已经靠过来,胳膊像水蛇一样攀上他的肩,贴着他的脖颈道:“你打坏了我的客人,你亲自上吗?”

    梁征说不出自己当时有多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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