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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缠着就算了还要组队吗 (第1/1页)
翡勃利的课程对于从小接受全方面贵族教育的学生来说不算难。 但对于完全靠考试闯进来的阮言来说,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好在他的脑子还算可以,勉强跟得上课程,至少期末复习的时候不会太吃力,但最近那几个欺辱他的家伙越来越过分。 卡特本来还算是最容易处理的一个,但最近开始在他选的课程里旁听,要他负责占座就算了,还要他上课记的笔记,拿去了就很久不还回来,虽然阮言记过一次的笔记就不会遗忘,但这些也是重要的复习资料。 如果说笔记是正常同学借阅,随堂作业就更夸张,卡特会直接推到他面前,猫眼睛盯着他一眨不眨,猫耳朵会抵到他脸上,僵硬又强硬地斜靠着他:“帮我写。” 旁听不需要交作业,本以为卡特是希望打好与教授的关系,但他拿了自己代写的作业纸也不上交给老师,只是为了增加阮言的工作量,大概是故意为难吧。 人鱼种莫曼德从一天只要去一次盥洗室,变成只要有超过十五分钟的课间休息就要他过去,他抹护理液的速度已经从慢吞吞羞答答的十五分钟,变成唰唰五分钟以内解决问题,还能让莫曼德挑不出毛病。 腌鱼,再简单不过,先洗一遍,再抓匀腌料,最后冲洗干净,小事一桩。 现在超市杀鱼的没有他手法好,店里按摩的没有他快。 这条鱼虽然话少,但对此似乎非常不满,经常掀尾巴拍水把他的衣服全都打湿,也证实了莫曼德只是想报搏斗课的仇。 小心眼的胖头鱼贵族。 那条滑溜溜的大鱼尾巴看起来比条条块块的上半身好摸多了,但一碰到莫曼德整条鱼就会弹起来,红着脸怒视他,阮言试图用无辜的眼神对视时,莫曼德又会偏过头去逃避视线,小声训斥他:“无礼之徒。” 但他又会用这条摸不得的尾巴撩水泼阮言,如果浑身湿透后用谴责的目光看他,莫曼德就会高傲地抬起下巴:“这是一种赐福。” 好在盥洗室常备有他这个尺寸的校服,湿身之后当着莫曼德的面换衣服让他不太自在,莫曼德“正常生理反应”的出现时间也逐渐从护理期间变成看他换衣服的时候…… 不过湿掉的衣服会隔日干干净净返还到他的寝室门口,他不需要自费清洁,又美美小赚一笔,这件事还引得克莱穆发了几次火。 克莱穆的火气也来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他对送来的干净校服发火的理由居然是“别人洗的衣服你也敢穿进寝室,你这个脏东西”。 谁能有他脏?天天穿一块兜裆布在宿舍乱晃,一头炸毛红发还总发出热乎乎的小狗味。 多亏了他的好舍友,阮言前二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多款式的风sao内裤,以前只知道内裤能遮屁股,现在知道还有屁股里能夹内裤。 自从卡特登门还过一次笔记,克莱穆也开始有样学样问他借前半学期的笔记,还不好好复习,反而因为发现了笔记本里隔几页就夹着一撮猫毛或者金发而勃然大怒。 阮言对此无话可说,都是抱佛脚的,还要嫌佛有脚气。 卡特也真是,掉毛这么严重,下次早上给他带瓶鱼油算了。 第一学期进入期中考试阶段。翡勃利学院有一项特殊的考核,要求学生组成队进入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采集材料,还要与其他小队争抢营地和资源,这项考核被称为生存测试,在测试中脱颖而出的小组能够获得免试成为军方指挥官的资格。 翡勃利学院因起高强度全面的指导方针,可以向各个领域输送尖端人才。其中军方这种稳定、内幕少、靠军功升职,退休金和医疗保险丰厚的地方,是阮言的首选就业。 因此这项考核对他而言非常重要,而且一二三年级各有一次机会,他需要第一学期的经验积攒,才能在剩下两次机会中脱颖而出。 要小心谨慎地选择队友,决不能像随机分配室友那样倒霉了。 “阮言,你生存测试有队友了吗?” 没有朋友也没关系,在成绩与利益面前,朋友不是组队的第一选项。 阮言凭借最普通无变异的人类躯体获得搏斗课最高分数一事已经人尽皆知,理论课的笔记连卡特学长都要借阅也传开了。 生存测试的申请系统一开,他身边就围上来好几个人,虽然面容陌生,种族各异,但殷勤的态度如出一辙。 就在阮言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挑选合心意的队友时,身后覆上来热乎乎的一大团:“都滚开,这个人我已经定下了。” 他半学期没出现在教室的舍友,偏偏在今天出来缠着他,阮言眼前一黑。 虽然克莱穆是出名的不好相处,但还是有不死心的问剩下的两个名额。阮言刚想答应,余光瞥见他座位旁边卡特的包,油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抱歉,我也和阮言约好了。” 是微笑着说出来的,阮言却后背发凉,直觉卡特应该已经相当不耐烦。他来得很匆忙,平时手绢都要整整齐齐叠好放入口袋的人,一路走来时还在擦湿漉漉的手,显然是刚从洗手间赶回来。 卡特学长几乎是全科满分,克莱穆看起来就很有战斗力,阮言成绩优异温柔好相处,而且……他此刻看起来有些局促,比起平时不可亵玩的距离,不安的眼神让人更想亲近安抚。 那双像黑珍珠一样的眼睛被鸦羽似的睫毛半遮半掩,细白的手指不自觉绞在一起,不同于恶魔种利爪的黑色,也没有猫科手爪堪比武器的攻击性,阮言细嫩的指尖上,指甲盖是很软的粉色,像蝴蝶的薄翼。 这个人类,看起来很好吃。 对面还不死心的家伙经不住吞咽了一下,被两道眼刀死死锁定,却还在克制不住地打量已经不想说话的阮言。 还有一个名额。 教室的大理石砖上响起清脆的嗒嗒声,由远及近,作为古老的贵族,莫曼德还保持着旧世纪流行的穿手工高跟鞋这一传统。冒犯的庶民失约了,他本意是过来算账的,却发现自己的小仆从被一群不怀好意的东西围着。 人鱼的声音也压抑着不悦:“为何没有来?” 阮言知道空着的名额会归谁所有了。 他低垂着头不想说话,人鱼还以为是围观者太多导致他的仆从情绪低落,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腔调优雅但不容置疑:“我也会参与此事,诸位不必再围着他了。” 至此阮言生存测试的队伍确定了,他快碎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可怜的眼眶里已经圈了一汪岌岌可危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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