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之璧_行歌篇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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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歌篇9 (第1/2页)

    冯权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倒不是说皇甫不够用功,只是他这些年来缺失了太多的基础,书中很多专业的词汇冯权自己都不是很明白,便更难给一窍不通的皇甫解释清楚了。

    便只是上古天真论的第一篇便讲了三四个时辰,皇甫听得一头雾水,冯权看书看得心烦气躁。医书繁复,哪里是一两日便能融会贯通的。

    冯权看着书页,思虑着这样讲其实不啻于浮寄孤悬,皇甫的功底太过薄弱,如何撑得起医书这样的高台楼阁,便是一知半解了最后只怕落个大厦终倾的结局。

    若是从头教起,又不知道他的底限是在何处。不过,好在许多字词皇甫都是能写能认的,倒也不算太差,能写出福泽绵延,无伤无罹这样祝词的,基础应当不会太差的,便是很多词句他都不能够融会贯通,但简单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阿云,你可否念过四书五经?”

    “啊?”皇甫知道冯权为他cao着心,讲书又讲得有些烦了,便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敢乱动,突然听冯权问话,还有些晃神,见冯权面上并没生气,心里略安,“念过的。”

    “‘子曰’知道是什么吗?”

    “孔子说啊。”皇甫不知冯权为何突然问起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知道孔子是谁吧?”冯权不敢下定论,又问着。

    皇甫微愣,明白过来冯权是在说什么了,脸一红,愤愤然的,“当然知道了!我哪儿有那么差劲!”冯权闷笑几声。

    “是是,没有那么差劲,”冯权说着,翻了翻手里的书,随口揶揄着,“也不知是哪个二愣子将君子远庖厨当作是不能下厨房了。”

    皇甫语塞。

    “我这样是不是就叫不学无术啊?”皇甫委屈的问着。

    冯权神色一敛,“并不是。”说着抚上了他的手,“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而已。’你的御射书数都高于常人一截,可不算是不学无术,更何况你也不是没有念过书,只是理解能力稍差而已。人之能力有高有低,你不善念书,但另有长处,我虽念了不少书,可不还是拉不满弓骑不了马么。”

    皇甫听得出来冯权是在夸他,一时就飘飘然了起来,冯权却是话峰一转,“但是,君子不器。向你这般避劳就逸冥顽不灵,也是不可取的。”

    皇甫的手被冯权掐了一下,弱弱的点头。

    然后,就听得某人肚里一阵呻吟……

    冯权哈哈大笑,皇甫满面羞惭。

    “好了,天色已晚,今日便算了,我们去吃些东西。”

    花会上热闹如初,毕竟只是刚刚入夜而已,长街上人潮汹涌摩肩接踵的,皇甫有些不安的拉住了冯权,这可一点儿都不好。他想吃冯权的饭,可是冯权这个样子显然是不想给他做饭的。

    “我带你去个清净地儿吃吧。”

    冯权好奇,“什么?”

    皇甫也没有透露到底要去什么地方,只是牵着他绕行了偏僻的小街,朝着城东的方向走着。

    小路寂静,也没有几个人,冯权左右看看,比之花会的长街可要逊色不少,“马家在津阜似乎地位非凡。”冯权低声说着,“可是有什么缘故么?”

    “历年的重九花会实际都是掌控在马家手里的,其中九华之鉴是花会的重中之重,马家财力雄厚,每一年都会购得不少宝物,以换取马家在外城的商铺,可以说,重九花会其实只是马家为了与外城各取所需而搭起的平台。花会办的越好,便会有越来越多的势力注意到,那么马家能换取利益的方向也有了越来越多的选择,算是一桩好事吧。”

    “可重九花会既然有着这样的作用,津阜城中富户甚多,怎么会容忍马家一家独大呢?如此可观的利益之分,难道就没有人想要分一杯羹么?”

    “有啊,但是,那些人根本不配与马家平起平坐,都只是些跟在猛虎身后捡点残羹剩饭的鬣狗,不值一提。”

    “马家这样树大招风,就不会有人想过取而代之么?”

    “他们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马家在津阜根深蒂固,并不是能够随意取代的。”

    “家族便是再枝繁叶茂,也有油尽灯枯的一日。”

    “那你还记得津阜垣的传说么?”皇甫问着,冯权点头,那样精彩的传说,可不容易遗忘的。“那位殉了城的大人就是如今马家的先祖,因着津阜城的缘故,人们谈论起来的时候都会称他马津阜,至于原名大概只有马家知道了。”

    原来如此。冯权恍然大悟。

    “马津阜,马津阜,他的名字叫什么已然不重要了,只要这城还有一日是叫津阜城,只要这城中还有一人知晓津阜二字的来历,马家就不会倒的。”皇甫笑着,“更何况,马家的商铺遍布长街小巷,涉及百业,马家的粮价最低,私旅最多,布匹最厚,定价最贱,衣食住行无一不全,津阜城的壮大离不开马家的努力,重九花会能如此出名也离不开马家的贡献,马家惠及众人,故而众人只要用着马家的东西,便能支撑着马家屹立津阜。”

    所以,津阜城的传说才会代代相传,才必须代代相传。

    这期间,马家也遭遇了无数的阻挠和迫害,但都顽强的挺了过来,成为津阜不可离弃的主心骨。

    津阜垣,与其说是津阜人的风骨,倒不如说是马家的风骨。

    “那……”

    “到了!”皇甫高声说着。

    一小片空地上,正中央立着一处土炉,瞧着很是简陋,土炉的两侧摆着木柜,一只上面还挂着几块生rou,木柜前站着一位妇人,正在案板上将rou块切成小粒,另一只木柜上摆着各种陶罐和餐盘,土炉上烤制着串好的rou串,红白相间,肥瘦相宜,rou串的香味飘出老远,勾引着肚子里馋虫蠢蠢欲动。

    有七八张案桌围着土炉,其中已有一半的案桌已经坐满了人,瞧着衣裳齐整,似乎都是些富贵显荣的人物。

    “rou炙?”冯权惊奇道。

    “他家的rou炙做得很好的。”皇甫牵着他,走到了近前,“敢问今日的rou如何了?”

    正在烤rou的男人抬头看他,笑着,“猪rou管够,牛rou不多,羊rou已卖完了,鸡还有两只。”

    “那便将牛rou都上了吧。再来一坛桂花酒。”

    “好,君客稍候。”男人应着,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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