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契》_第十章画舫藏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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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画舫藏春 (第1/1页)

    四月初八佛诞日,玉京城的护城河飘满莲花灯。沈砚蹲在码头边,指尖拨弄着水面上随波逐流的灯盏,忽然被人从後头拎起衣领——

    「沈小公子这是要学浣纱nV?」萧景珩一袭靛青鲛绡袍,发间银簪在暮sE中泛着冷光,手里还摇着那把气Si人的描金折扇。

    沈砚拍开他的手:「谁准你碰我了?玉佩还来!」

    「急什麽?」萧景珩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锦盒,「赢了这局双陆,本殿下连人带玉都还你。」

    盒中竟是那枚火焰形玉坠,只是原本赤红的玉料里多了缕金丝,在灯火下流转如活物。沈砚正要抢,萧景珩已纵身跃上画舫,广袖翻飞间活像只得意洋洋的白鹭。

    画舫内早已备好棋枰美酒。沈砚刚落座,就见长宁郡主从屏风後探出头:「九表哥你耍赖!说好等我到了再开局的!」

    「谁让你迟了半个时辰。」萧景珩执黑子先落「天元」,突然倾身b近沈砚,「沈小公子今日若输了,可得帮本殿下绾发一整月。」

    沈砚耳根一热,想起上回在临华殿的糗事,白子「啪」地砸在棋盘上:「做梦!」

    长宁凑过来往两人中间挤:「你们赌的什麽?带我一个!」

    「小孩子别掺和。」萧景珩用扇柄轻敲她额头,顺势将沈砚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画舫突然晃动,沈砚整个人栽进他怀里,鼻尖撞上坚y的x膛,淡淡的沉水香混着酒气钻入鼻腔。

    「投怀送抱?」萧景珩低笑,指尖卷起他一缕发丝,「沈小公子这般急切,倒让本殿下受宠若惊。」

    「你!」沈砚手忙脚乱要爬起来,却被舫外突然炸响的烟花惊得又跌回去。长宁趴在窗边欢呼:「快看!朱雀大街开始放灯了!」

    漫天火树银花中,萧景珩的手稳稳扶在沈砚腰间。那人掌心温度透过薄衫,烫得他心跳如擂。恍惚间听见萧景珩在耳畔低语:「你养父今日入g0ng面圣,可知为了何事?」

    沈砚一怔:「父亲说是为江南水患...」

    「三日前,工部在沧溟关发现前朝地g0ng。」萧景珩落子的手稳如磐石,声音却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猜沈相为何对此只字不提?」

    棋盘上不知何时已成屠龙之势。沈砚盯着纵横交错的纹路,忽然发现黑子连成的竟是「永和」二字!

    长宁突然拽他袖子:「沈砚!你的玉坠在发光!」

    火焰形玉坠果然泛着诡异红芒,与萧景珩腰间玉带钩共鸣般震颤。舫外河水无风起浪,数十盏莲花灯同时熄灭。

    「看来有客到。」萧景珩突然将沈砚推向长宁,「带他从暗门走。」

    「我不走!」沈砚挣扎着抓住他衣袖,「到底怎麽回事?」

    萧景珩反手扣住他手腕,在掌心飞快写了个「七」字:「想知道真相?明日午时,醉仙楼天字号房。」话音未落,画舫舱门已被撞开。

    御史中丞李大人带着巡防营冲进来:「九殿下好雅兴!有人举报这画舫藏有前朝禁物,还望...」

    「李大人来得正好。」萧景珩懒洋洋倚回软枕,折扇指向棋盘,「这局七星聚会刚到妙处,不如您来指点一二?」

    沈砚这才注意到,棋枰上七颗黑子正对北斗七星方位。而自己不知何时,已被长宁拽进暗道。最後的印象是萧景珩背在身後的手——那修长食指正轻点着玉带钩上的螭纹,与他养父书房密匣的花纹一模一样。

    子时的丞相府万籁俱寂。沈砚m0黑溜进养父书房,借月光翻检案卷。忽然在《水经注》夹层里找到张地图——沧溟关地g0ng的构造竟与棋盘上的「七星聚会」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沈砚指尖发颤。地图角落批着行小字:「永和七年,帝遣七皇子守龙脉」。

    窗外传来轻响。萧景珩蹲在梨树枝头,手里晃着个酒壶:「沈小公子夜探香闺,莫不是在等情郎?」

    「你!」沈砚气得抓起砚台要砸,却见那人轻巧跃下,将个冰凉物件塞进他手心——正是白日里那枚改造过的玉坠。

    「戴好了,别摘。」萧景珩难得正sE,「明日之後...」他突然掐住沈砚下巴,拇指擦过那柔软唇瓣,「本殿下可能要忙一阵,没空逗你玩了。」

    沈砚还未反应过来,唇上突然一热。萧景珩的气息如暴风雨般侵袭,带着玫瑰酒的甜香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绝。等他回神,那人已消失在夜sE中,唯有唇上余温和颈间玉坠的热度提醒着这不是梦。

    翌日清晨,沈砚被待nV小满的尖叫惊醒。侍nV捧着个鎏金鸟笼站在床前,笼中灰鼠正啃着块带血的布条——分明是萧景珩昨日穿的鲛绡料子!

    「九殿下派人送来的,说...说这是定情信物。」小满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沈砚掀被而起,却在触及笼底竹片时僵住。那上面刻着行小字:「午时三刻,带玉坠来。」

    笼中灰鼠突然剧烈抓挠铁栏,双眼在晨光中泛起诡异金sE——与萧景珩发怒时的眸sE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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