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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第3/3页)

方的消息这种状况也不曾出现,俨如陌生人一样,足有十八个月了。

    她一直b迫自己把心神完全投放在为自己的专业修桥舖路上,命运亦这麽协助她,让她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机会,没有空闲去为结束了的感情神伤。她们的分开是和平的、理智的,两人亦是可以保持朋友关系的;她们却不约而同地选择放弃,没有见面,没有电话,没有电邮,没有短讯,什麽也没有。她并不清楚她这麽努力,是为了追梦,是为了不辜负楚湮的成全,还是单纯地在逃避去想她。

    到了这刻,她发现自己的内心还是会为楚湮而,然後感到焦躁、惶恐。怕自己无法按捺感情,不敢有所妄动,却又不住数算着分开了的日子。

    再过几天,她便会启程前往另一个城市就任,再回来时便又是一年,也就是分开了三十个月。到了那个时候,当初炽热的感情可会被时间磨蚀完全,消失殆尽?然後,一GU冲动涌上来;她很想见她。很想很想。

    换来的,是楚湮早在她还身在总部时离开了乐园。

    她曾经提过,周子欣替她争取到乐园的终生聘用合约,直到她退休、亡故、自行离职或因重大过失而被辞退为止。这是她为了确保往後的生活不受影响,能自给自足,无需依靠政府援助或动用乐园给予的那笔赔偿而积极争取的条款。

    然而,她最终还是离开了。

    花无寒很惆怅。她可以直接到楚湮的家里找她,但却鼓不起勇气,怕在那里等着她的又是另一些不讨好的事。或许,连上天也不要我回头看吧!她想,打消了那个念头。

    离开前的一天,她没有上班。让搬运工人把她的物品运到寄存仓,剩下的能卖的就卖掉,卖不掉的就扔掉,她清空了租住的单位,把钥匙交了给地产经纪,便拉着行李箱到机场的酒店登记入住。

    然後,她驾着车子漫无目的地游走於各条公路上。这麽一走,她才发现自己生活在这个城市里已有三十来年,却还有很多没踏足过的地方。当车子驶进一处偏僻的郊野,走进一条宁静的村落,她才发现这个城市里还会有人把家门打开,坐在一处与邻居乘凉闲聊。

    把车子停泊在一棵树下,她下了车,在村子附近游走。衣着光鲜的她显然与只穿汗衣、短K的村民不一样,在村子里是突兀的存在,格格不入,但却没有任何人理会;要冷漠的依然冷漠,要热情的依然热情,彷佛在这些村民眼中她身上的名牌服装与他们那些破旧的衣服无甚分别,也彷佛每个人都只是一副臭皮囊,最终皆归故土,毋庸於在生时细分。

    在她开始习惯这周围的环境时,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人笑容满面,弯身拉着一个小nV孩,在单车径旁的路上走着。nV孩走得有点慢,步伐一拐一拐的,看来走得有点儿吃力。男人蹲了下来,跟nV孩说了些话,便掏出手帕替她擦汗。nV孩似是听到了什麽鼓励的说话,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再在男人的帮助下走着。

    当男人发现花无寒时,他停下了脚步,本能地收起了笑容。nV孩抬头看了看他,他才又挂上笑容,跟她说了什麽,然後把她抱在怀里,往花无寒走来。

    「来,小昕,爸爸带你认识一个漂亮的jiejie。」他笑着向小nV孩说,然後看向花无寒。「这是无寒jiejie。无寒jiejie很厉害的喔!王子公主的饭桌都是她盖的啊!」

    「jiejie好厉害!」

    小nV孩确实很兴奋地拍着小手来,笑容甜得暖进花无寒的心坎里。她想了想,才明白沈仲乔所说王子公主的饭桌指的是乐园酒店内由她设计的餐厅。

    沈仲乔邀请花无寒到他家坐坐,花无寒虽感意外,但也没有细想便应下,伴着这对父nV回他们在村子里的家。她发现沈仲乔面对nV儿时总是满脸笑容,声音也温柔得很,跟他平日那冷漠的一面全然不同,几乎让花无寒有点思觉失调地无法将两个形象拼凑在一起。

    回到他家,便有一个年轻的nV人把nV孩抱了过去,往屋子的上层走,说是小公主要沐浴更衣。待两人都离开了後,沈仲乔便再回复办公室里那冷峻的模样,没一丝笑容地为花无寒泡了一杯咖啡。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真巧。」花无寒道谢,接过咖啡,笑着说,「还看到很不一样的你。」

    「你应该同意,笑是很累的。」他自己也喝着咖啡,呷了一口才道,「只有我的nV儿值得我去为她笑,无论有多累。」

    「同意。」花无寒感到室内的空气有点稀薄,下一刻便要窒息了般的局促,「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只不过是自己不清楚自己追逐着什麽时给予自己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何以见得?」花无寒的心里有一些奇怪的情绪在积聚。说不上是怒气,也说不上是不服气,就是不怎麽正面。

    「若你清楚自己要争取的,所有要为那目标而做的事都是合理的。做合理的事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何来身不由己?」

    「世事又何曾是这麽完美?追逐目标的过程中总有取舍。」

    「取舍不也是合理的吗?为取舍而感觉身不由己,只不过是因为你要争取的或许不是那回事。」沈仲乔冷笑了一下,又呷了一口咖啡,「花无寒。你有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舍弃了对你更为重要的,去争取你以为对你更为重要的?」

    花无寒的心跳得很快,像是做了什麽犯法的事被逮住了般。

    「做人,就像驾着一辆车在路上行驶。有时候,会驶上了高速公路,没交通灯,没路障,可以不顾一切地向前冲,连看看倒後镜也几乎能省了。」

    沈仲乔这麽一说,便让花无寒想起乔安说过,他是个很有人生阅历的人。而她开始莫名地感觉到,他是有意无意地在告诉自己一些事。

    「有时候,会驶上弯弯曲曲的山路,在狭窄的拐弯处遇上迎面而来的另一辆车,不得已要停下,要迁就地驶进一旁的停车处,甚至要往後退,不得已要往後看。」

    他看了看花无寒的脸,淡然一笑,喝了一口咖啡。

    「有时候,会来到道路的尽头,必须掉头离去。」

    「乔哥。」她不掩紧张地问道,「你在暗示什麽?有话大可直接说,好吗?」

    「花无寒。」他放下了咖啡杯,弯身凑近那紧张不已的人,「你有没有花时间去想过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你驶上了高速公路,把油门踩到底地往前冲,究竟是要去哪里?是朝着你想要的方向走,还是早已错过了你想去的目的地?」

    花无寒怔着,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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