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Ⅰ (第2/2页)

庄园时，就能立刻感觉到自己是异乡人。」

    「难怪你从来不提这里。」

    梅瑞荻斯点头：「我为什麽成为骑士？这个问题直到我辞去士兵身分之後，我才逐渐看明白自己在努力什麽。梅莉安是我第一个奋不顾身想要守护的对象，但这件事失败了，无论别人怎麽告诉我那不是我的错，都没有办法使这件事情变得更能让人忍受。

    我成为骑士，并尽己所能得实践骑士JiNg神、教条与规范，为了骑士兄弟们抛头颅、洒热血，成为你口中视工作如命的那种人，然後为了莫尔与梅薇斯辞去军职，并在埃尔过世之後持续作为朗夫人…这些都是同一回事，我希望能挺身而出，守护那些值得的人事物。

    梅莉安不是把守护这种JiNg神刻在我心里而已，她就是我心中这GUJiNg神的核心，每当它随着我的作为涌动，我就能感觉到她还在。那曾经是一种弥补或替代，最後却成为我用尽一生想做好的事情。」

    马l闻言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他用手顺过毫无凌乱的发丝，接着在过小的椅子里勉强调整重心。

    「我想…淑nV总会激发出骑士心中最好的一面。」

    梅瑞荻斯即刻笑出声来，当她再开口时，眼睛则望向对面那侧墙上的肖像画：「很老套的故事，不是吗？永远都是淑nV与骑士。」

    梅瑞荻斯站起身，她拉整过背心後才拿起拐杖，斜sHEj1N来的光线让她撑扶桌面的手背看起来像纸片般薄透，宛若一张历经风霜的牛皮纸。

    「老套的故事最後都成经典了。」马l如此安慰道。

    他同样起身离座，并弯起左手臂邀请梅瑞荻斯一道离开，梅瑞荻斯自然挽上对方，他们在踏出门前皆不约而同得朝稚nEnG的梅莉安望去最後一眼。

    「虽然我很确定你待会儿回去就会向卡蜜儿说起静养与合夥的事，但我还是要建议你不要C之过急，小薇和我仍在厘清我父亲留下的地契，你也需要时间处理骑士团的事情。」

    「你什麽时候才能不C心我的事情？」

    「为什麽你能把这件事讲的好像我老是如此？」

    「因为那就是事实。」

    他们再次回到交谊厅内，桌上那壶茶显然被人换过，而梅瑞荻斯相信那个人就是nV儿梅薇斯。缕缕白烟正从茶壶嘴冉冉而升，想必她是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注意到原本的茶水已经冷了。

    「珍惜这段时光吧，说不准我还能再C心你几年。」

    等两人各自回到原位就座後，梅瑞荻斯忍不住出言调侃对方。马l当然笑了，能让他们感到熟悉的事物已经不多，这个世界已经不再任由他们塑造、掌握，他们渐渐变成过往事物的回音。

    「你决定好了吗？」

    马l朝着她x前悬挂的玺戒扬起下巴，梅瑞荻斯下意识得伸手m0去。

    「在你来之前，我才在埃尔的墓前问过这个问题。」

    「长官从来没有跟你聊过这件事？」

    梅瑞荻斯在听见马l仍会以「长官」一词称呼埃尔时，不禁感到一阵欣慰与哀愁。

    「我们聊过，但他认为那是我该做的决定。埃尔看待阶级制度就像骑士教条那样严谨。」

    「若按照这条思路，那就唯有长子能继承，莫尔与梅薇斯虽然是双胞胎，但只有莫尔才完全符合这个条件。你会犹豫，代表你想过要把爵位交给小薇，对吧？」

    「不是X别的问题，马l。除了谁b较适合之外，我也还不确定谁b较愿意接下这个贵族称号。」

    「感谢老天眷顾，你的两个孩子都很敬重你的决议。为什麽会觉得他们可能不愿接下沃拉尔男爵或nV男爵的称号？」

    「因为我当初并没有想要它，或者该说，当我父亲决定把爵位传给我时，没有任何人可以有意见。」

    「不过你明确把沃拉尔大宅交给了梅薇斯，不是吗？」

    「恩。」

    「贵族头衔通常都与领地绑在一起。」

    「我不认为这对他们是公平的，关於沃拉尔家族他们一知半解，然後就要承接那些恐怕连我都不清楚的历史积累？」

    「他们只是继承你留下的部分，沃拉尔庄园在你与长官重建後，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梅瑞荻斯陷入沉思，这可能是她此生所做的最後一个重大决定，而这次已经没有埃尔在身旁减缓她的忧虑。

    「我需要时间再想想。」

    马l没有回应，他正弯腰替两人倒茶。梅瑞荻斯静静看着马l将茶杯连着茶盘递给她，在那池微微晃动的茶汤中，她彷佛能看见正在流逝的时光。

    「你会想出来的，哪次不是这样。」

    或许吧。梅瑞荻斯默不作声，她啜饮一口热茶，惊觉里面并非常喝的药茶，而是梅薇斯b较喜欢的花草茶。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恰好为她带来些许安慰。

    「你若不想让夜晚的冷风刮过一身老骨头，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回程了。」

    梅瑞荻斯注意着窗外光影的变化，同时感受到从身T四处传来的酸疼缓缓加剧。

    「这就是我怀念年轻时光的原因，不用被朋友视为老头子赶出去。」

    「不要假装你不知道我在说什麽，你是b我小没错，但也绝对没有年轻到哪里去。」

    「好，最後一个问题。」马l灌下一大口茶，杯内立刻剩下三分，「关於你的姊姊梅莉安，她後来怎麽了？」

    「你想知道什麽？」

    「每段故事都有起承转合，刚刚不过是开头，你还没提到其中的转捩点是什麽。」

    「…转捩点吗？」梅瑞荻斯伸手抚平身旁椅面的深sE痕迹，天鹅绒椅面顺过毛流後便恢复原先的YAn蓝sE，「确实，Si亡没办法定义一个人，而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