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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克】真神学生想让我先告白 (第2/2页)
甜。奶油多半容易腻,厚重得过头的甚至会让人反胃,但这份奶油盒子口感轻薄得接近棉花糖,奶香却一点不逊色,甜得恰到好处。周明瑞掩饰不住地眯起眼睛,惬意得像是只被撸顺毛了的猫。 “喜欢吗?这家的甜点相当不错。”阿兹克折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你的口味偏甜,家乡是哪里?波内费特?迪西?拜亚姆?请原谅,我平时并没有这么喜欢探寻,如果不冒犯的话,只是你的名字发音真的很古怪,而且档案上并没有显示来自哪里——哪里都找不到。” 周明瑞叉子在奶油和水果间搅了搅,柔软的红色水果被捣烂混匀,侵染开了一大片。他手指蜷紧又松开,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西大陆。” “非常遥远的、古老的地方。”阿兹克没有发出任何疑问,深褐色的眼眸显现出丝绸般的质感——棕色的丝绸,蜂蜜一样澄清、黏稠而顺滑,“欢迎来到鲁恩,周明瑞。” 蜂蜜化进了牛奶里。 6. “今天打扰阿兹克先生了,再见。”周明瑞礼貌地躬身向阿兹克告别,夕阳点燃了西边的天际,东方火焰已熄灭,呈现出逐渐深沉的蓝。阿兹克若有所思地握着手杖开口:“还在找兼职吗?” “啊?啊……是的。”周明瑞懵了片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面颊,“我的空闲时间并不多,而且历史专业的工作比较稀缺。” “还是想找历史专业的吗?” “是啊……比较对口,我擅长的还是历史嘛。”周明瑞的心跳隐隐有些加快,像是比理智先明白了未尽之意。 “我之前的助教毕业离开廷根了,”阿兹克抬手看了看腕表,“你如果愿意的话……明天我把合同拿给你,薪水并不算高,但加上奖学金和补贴应该也能过得不错……今天晚上你考虑一下。” “阿兹克先生……我才刚进霍伊大学,比我有资历的多得是。”周明瑞张了张口,努力对抗狂躁的心跳和在血流下急剧升温的头脑。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争抢的好工作,周明瑞。”阿兹克挑了挑眉,压下礼帽,“而且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了。明天再给我答复吧,早点回家。” 7. 阿兹克打开家门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张……饱受蹂躏、委屈但迫于基础结构不能开口伸冤的沙发,食盆里的水洒了一地,鸡rou和肝脏倒是被吃得干干净净。布莱克蹲在自己的猫爬架顶端,若无其事地舔爪子,听到门开的响动后还扭过脖子开始给自己顺毛。 ……好吧,从打算养猫开始,就应该有面对龙卷风过境的觉悟,哪怕他领回家的是一只野生小黑猫而不是雪橇犬。 阿兹克撸起袖子开始处理一片狼藉。 沙发的亚麻面料被磨爪子磨废了,明天联系家具公司维修更换,看起来布莱克很喜欢亚麻的手感,那可以把缠绳都换成亚麻质地的……食盆里的水虽然撒了一地,但没有侵染到咫尺之遥的地毯上,连水渍爪印都没有,阳台上的花草迎风招展,门户大开的卧室毫发无损,整叠的资料卷宗岁月静好。 阿兹克的嘴角压不下弧度。捣乱的觉悟还不够啊,小朋友,哪有会放过植物叶片、对纸张毫无反应的猫咪。 明明在下面忙碌的是阿兹克,从回来开始他都没对着布莱克做出一点发火的姿态,但装作若无其事的猫咪反倒开始不安地偷瞄,动作被完全无视后干脆不闪不避地盯着阿兹克,神态逐渐从“我什么也没干哟”逐渐怂化,等到阿兹克忙完的时候,小黑猫已经彻底把自己团成一个看起来比沙发还委屈的球,拒绝交流。 “笃笃”,阿兹克叩了两下布莱克身下的木板,柔声道:“该睡觉了,下来吧。” 布莱克蜷缩得更紧了些,耳朵却违背本心地立了起来。 在阿兹克先生娴熟的撸猫技巧下,晕晕乎乎的布莱克回过神已经到了阿兹克的床上。 真可恶……这次竟然又没有抵挡住……要拒绝糖衣炮弹啊布莱克!你是只野猫! 可是真的好舒服啊…… 8. 盥洗室里开始响起逐渐响亮的水声,布莱克被唤醒神志,阿兹克先生真爱干净呀……秋天都天天洗澡,而且裹在西装三件套下看不出,但身材是真的好,昨天帮它洗澡的时候湿透的纯棉白衬衫根本遮不住棕色皮肤包裹的线条,好羡慕好羡慕…… 布莱克咬着枕巾的一角,一个翻滚躲进了被子里。 9. 周明瑞很喜欢这种时候。 秋日午后的太阳和落叶、晒太阳的猫咪一样慵懒,调得恰恰好的金色,尚有温度留存,也不至于催生躁动。霍伊大学历史系办公室的气温刚好最适宜三件套,空气中的气味复杂而融洽,油墨、纸张、咖啡豆的微苦与雪茄燃烧出绵长的皮革、花果香调和成宁静沉郁的味道。周明瑞很讨厌烟草刺鼻的气息,但阿兹克的雪茄不在此行列。富庶的前死亡执政官在无数次轮回后依旧有着足够挥霍的财富,顶级的雪茄熏染上的气味馥郁得富于变化,比过于甜腻的大部分香料要适宜得多。 他喜欢这种时候,他可以嗅着熟悉的气味整理资料、准备教案,没有一丝浮躁和不安定,不太需要耗费脑细胞,又精神集中,有疑问甚至不需要出声,在他顿住笔的时候温和的目光就会随之投来。 舒适,惬意,默契。 对于一个前途似锦的年轻人来说这或许太不够“激情”,也不符合对生活的追求,但他远不止相貌所呈现的那些,安逸和舒适几乎和毒/品一样昂贵、引人发狂且无法拒绝——尽管那同样危险。 寥寥无几的锚点和港口在暴风雨后存留,珍贵得让人几乎不敢触碰。 “阿兹克先生。”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常发出。 “什么事?” 他依然在伏案书写,连头都没有抬起,掌中的圆腹钢笔却滑得有些握不住:“阿兹克先生,我喜欢你。” 学生对老师,晚辈对长者,人类对伴侣。 “嗯。”温和磁性的嗓音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平静如常,顿了顿才继续道,“克莱恩,为什么要分出两个一起来到廷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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