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童年秘密重现》 (第1/1页)

    午後的yAn光斜斜地洒进办公室，映在墙上的时钟像失了速，一分一秒都特别漫长。

    芷妍坐在医疗记录桌前，一页页翻过病历，视线却无法聚焦。脑中总有什麽在浮动，一层一层，不肯安静。

    她以为那段记忆早已沉进心底深处，被时间封尘。但今天早上，整理cH0U屉时无意间翻出的那条旧发绳——柔软，带点褪sE的紫sE花布——让她瞬间回到十岁那年的夏天。

    那是知璇帮她绑的。

    她一直留着，藏在最底层，像一段私人的、无从对他人倾诉的记忆。

    那天下午，她哭了整整一个钟头，躲在河堤後方的榕树下。耳边是蝉声与草地摩擦的声音。她本来等着知璇来找她——像从前每次争吵後那样。

    但知璇没有来。

    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过，那天她不是因为难过才哭，而是因为她终於发现，那GU酸胀的情绪，来自於「失去」的预感。

    她害怕知璇不再喜欢她。

    甚至更害怕的是，自己太在乎了。

    **

    晚上九点半，芷妍躺在床上，房间只开了一盏小灯。手机萤幕亮起，是知璇传来的一句讯息：

    你今天心情怪怪的。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终於鼓起勇气回传：

    你还记得，小学那年暑假，我们在河堤吵架的事吗？

    不到十秒，知璇的来电响起。

    芷妍迟疑了一下才接起。

    「记得。」知璇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是你突然跑走的那天，对吗？」

    芷妍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我从没忘过。」

    她坐起身，语气也变得平静而诚恳，「那天你说我是不是只会跟你玩，我心里很乱。因为我以为……那就是我该做的事。从我们认识以来，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对我来说，这就是我认识世界的方法——透过你。」

    她说着，眼眶不知何时已Sh润。

    「我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了。我只知道，当你那样说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裂了一个洞。」

    电话那头，知璇也静默了许久。

    然後她低低开口：「我那时候其实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芷妍怔住，心脏彷佛在那一刻重重撞了一下x腔。

    「但我太害怕了。我怕说出来之後，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我反过来责怪你——怪你只会跟我玩，怪你不懂我在想什麽。」

    她x1了口气，「其实，是我不敢承认我喜欢你。」

    芷妍紧紧握着手机，许多年前那些压抑的情绪，像一道未曾封口的堤坝，汹涌而来。

    「我等了你一整个下午。」她低声说，「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找我。像以前那样……就算吵架了，你总是第一个来找我。但那次，你没有。」

    「因为我怕看见你哭。我怕我真的伤了你，就再也无法补回来。」知璇语气中有明显的颤抖。

    芷妍轻轻闭上眼，过了几秒才说：「我们都怕。」

    电话那头陷入一阵安静。

    然後知璇轻声问：「我们现在还能回去那里吗？去河堤。我想陪你走回那段记忆。」

    芷妍鼻头一酸，喉头微紧，「好，我想回去。」

    **

    周末午後，她们一同开车前往郊区。夏日午後的光线让一切都略带昏h，树影拉长在地上，像时间的投影。

    当她们走上那条熟悉的河堤小径时，草地还是一样翠绿，微风中夹杂着泥土与青草的气味。

    「那边以前有一棵榕树，你还记得吗？」芷妍停下脚步，指着一片空地。

    知璇点点头：「你那天就在那里哭。」

    「我等了很久，等你出现。结果……」

    「我也在等，等你回头看我一眼。」

    两人对望了一瞬，彼此都笑了，笑中带泪。

    她们坐在坡道上，芷妍忽然轻声说：「你那时候说喜欢我，是什麽样的喜欢？」

    知璇凝视着她，语气真挚：「是一种……不能失去的喜欢。不是朋友那种，而是……我想抱你的喜欢，想牵你的手，想成为你的唯一。」

    芷妍的视线渐渐模糊，心中压抑多年的感情终於有了出口。

    「我现在才发现，我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等你说这句话。」

    知璇轻轻伸出手，放在芷妍的掌心里。

    「那现在，我可以再说一次吗？」

    芷妍轻笑，眼泪滑下脸颊。

    「可以。」

    「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这一次，没有人转身离开。也没有人害怕说出口会改变什麽。

    她们终於坦承，并肩坐在最初的起点。

    而这场告白，不只是一次迟来的情感确认，而是两人共同记忆深处，那道未完篇章的重新书写。

    从今以後，她们要一起走下去，没有隐瞒，没有逃避，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