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干_26【我像条被阉了的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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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我像条被阉了的狗。】 (第1/1页)

    周从从出现到消失不过几个小时,我已经觉得很久了。

    中午做的饭还剩很多,热闹过后我一个人把冷菜热了,和小碟子上的翩跹白鸟面面相觑,好歹不算形单影只。

    徐传传久违发了次朋友圈,附字“愿你心想事成”。

    配图九张,滤镜老旧。我们四人自拍占最中间那张,蛋糕残渣满脸都是,笑得在奶油里掘出生机。我又入了一年团,点赞算交了团费。

    日子过得很快,我时常感觉自己缺失什么,但要我去找,找不见。我得去别人身上瞧瞧。找谁呢。

    我一闲着就想大做一场,但周从的离开把我性欲也带走了。

    我像条被阉了的狗,生活是一潭死水。

    直到徐传传某天找我说了个事儿。

    “豆豆跑山鸡那儿库房唠嗑,被货砸了。”

    我一惊:“没出事吧?”

    “豆豆人没事儿,”徐传传卖关子,“不过……山鸡吓到了,他忙着移货,然后大冷天流汗多,极度恐慌的情况下……”

    我好笑:“感冒了?”

    “不是,他得了面瘫,嘴歪了。”

    现在我是条虽然被阉,但很有精神的狗了。

    山鸡嘴歪了能是什么样……

    徐传传及时解惑,发了张照片。

    我一点开,冲得脑仁子疼,思绪扎了个马步,写作一个大字。

    丑。

    试问祸害为什么能遗千年,因为丑,阎王爷都不肯收。

    虽然很缺德,但我忍不住大笑,妙啊,我那一潭死水的生活终于再起波澜,惊涛拍案,那是啪啪叫好哇。于让的余生全靠朋友们找乐子了。

    乐死我了!

    以往山鸡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次没有,因为是他自己倒霉。也罢,鸡不动我动,遂找上门去。

    我给山鸡打视频电话,打一个他挂一个,挂到我没耐心,裸照警告。

    山鸡被我紧攥黑历史把柄,怂了,接受请求,将镜头对向雪白的天花板,“干嘛呀,头疼着呢。”

    声音不清不楚的。

    “宝啊怎么了?想你了,想看看你。”

    ……的脸。

    我cao着当妈的心,疼得很。

    山鸡嗫嚅:“啊,我不是很方便。”

    “怎么不方便呢?不会是嘴歪了吧?”我在视频里惊讶捂嘴,满眼痛楚。

    山鸡深吸一口气,将仇恨深埋鸡胸,尖叫:“我cao你的于让,故意的是吧?”

    我笑得停不下,直打嗝,惹他生气倍儿开心,“别害羞啊,快给mama看看。”

    山鸡哇哇干嚎,拼死不让看他的丑陋嘴脸,眼疾手快挂了。

    挂完我笑半天,歇会儿,点开那张照片又笑,再歇会儿。

    我和徐传传约好去看他。

    第二天清晨,我开车冲向山鸡家,顺路捎上徐传传,后视镜里照出两张容光焕发的脸。

    到山鸡家小区,徐传传打电话给山鸡,听他声音应该是刚睡醒。徐传传迅速找到由头开杠,责问他怎么不去上班。

    山鸡在电话里悲鸣,说,姐,你不是知道我有病吗?

    我适时冲上话筒前,轻轻叫一声,乖乖,mama来看你咯。

    山鸡晓得这是两人组队来打副本了,迫于徐传传的yin威,只得开窗迎我俩。窗一开,风吹得他那一头鸡毛风向标般打转,脸始终躲在死角。

    我和徐传传爬楼上去。

    到山鸡家门口,门半掩。

    他家和人是一样浮夸,金碧辉煌,欧式风格,到处是繁复的花纹,连饮水机从头到尾都盖蕾丝白纱。此时里头静悄悄,更显肃穆。

    我和徐传传不疑有诈,还在门垫上蹭着鞋灰,猛一抬头,对上一张修罗般的面容,心率瞬间突破180。

    山鸡穿个碎花睡衣站面前,身高像吉祥物,脸是怎么险恶怎么来。

    徐传传还好,我险些坐地上去。

    事已至此,山鸡这杂种已经彻底放飞了,尽其所有释放他的潜力,能怎么吓人就怎么吓人。

    我安抚超速的心口,强撑着看他脸。

    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其他先不说,嘴是完全歪了,连带着五官都拐弯,转呼啦圈一样在脸上漂移。

    上帝给他关了一扇门,又不给开窗,现在直接把屋里氧气抽了。

    苍天呐,你对一个丑逼未免过分残忍。

    山鸡见我被吓到,嘴角要提不提,两颊rou跟饺子馅似的,稀碎不成型。他那小歪脸勉强看出一丝得意,又暗藏巨大的哀恸。

    他竟已沦落至此。

    我担忧道:“能治吗?不会一辈子就这样了吧?这样看起来得多好笑啊。”

    山鸡歪着嘴,并非本意,但两瓣嘴唇不可避免撅起:“我杀了你!”

    徐传传不忍兄弟反目,大步上前化解紧张的局势。她掏出一只闪闪发光的物什,直直顶入山鸡嘴中。山鸡只“唔”一声,再说不出话。

    我定睛一看。

    山鸡歪嘴撅着,咂巴了两下,直觉不是好东西就想给呸出去。可他忘记现在的嘴离岗了,不咋听指挥,一呸变一吹,嘴里的东西响得嘹亮。

    嚯,是个哨子。

    我和徐传传笑得想死。

    其实看惯了倒也觉得可怜可爱,主要是可笑。

    山鸡抽噎:“你们都不心疼我的吗?我都这样了。”

    我和徐传传目光如炬:怎么会不心疼?

    后来这人发现我俩视线焦点老赖在他那歪嘴上不走,随即歪唇一笑,看淡人生。

    昨天我听徐传传说大致,具体情况不清楚,问山鸡到底怎么回事。

    山鸡脸上rou收紧,眼珠却自由,在眶内彪悍地冲撞:“我他妈年底诸事不顺啊!”

    这才得知徐传传消息有误。

    据山鸡所说,豆豆找他唠嗑,后来站累了坐货架上说,把架子坐塌了。豆豆没事儿,但他有事儿,被塌下来的铁板划手流了血,豆豆晕血,当场倒地上了,总之是鸡飞豆打人仰马翻。

    还好山鸡mama在场,帮着料理。山鸡自个去打破伤风又把豆豆送回去,再折回来忙着抬货扶架,累一身汗,被风一吹,脸僵了。

    山鸡一人的血泪史。

    我们三人共同陷入迷思。

    这事不能怪豆豆,只怪山鸡倒霉,但一团接一团全是因豆遭殃,挺容易迁怒的。山鸡没一句二话。

    我笑不出来了,深切觉得自己不是人:“发生这么多事怎么不喊我们。”

    “小事,没必要。”

    我又捏他,把他那张歪嘴指正。

    傻逼。

    徐传传瞪那只口哨,十分抱歉。

    山鸡看不下去了:“干什么,我变成这样不就是为了逗你们玩儿吗?你俩刚还不玩得挺痛快?”

    这不是心疼了么。

    徐传传坦言,昨晚她特地跑小学南门超市,徒步两公里,只为买一只口哨。现在她有一点后悔,不该欺负鸡崽的。

    山鸡没好气,鼻子往外喷,气也是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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